:“我知道军中逼供多残忍,那时候你一定很疼。”
白琇莹笑着摇头:“那时候,我只担心坏了长姐的事,心底的忧虑盖过疼痛,其实我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痛楚了。”
说着,白琇莹起身,转身换了个方向落座,背对着白瑜的方向。
她说:“少将军,这些事情牵涉太多,对外都是秘而不宣的,今日我之所以与你剖白,有着三个原因。”
“其一,我想告诉你,我与越王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,在北疆的日子,我们有着同生死共患难的情谊。”
“我可以肆无忌惮叫他蠢货,也能轻而易举看到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,也曾与他倾吐过心事。”
陆云枫表情有些复杂,似很多情绪杂糅在一起。
可他说话的时候,目光诚恳而真挚:“若六姑娘担心这些,其实大可不必,我完全不介意。”
“我只是羡慕,与六姑娘同生死共患难的人,并不是我;但同时我也很庆幸,万幸六姑娘能好好活着。”
这姑娘,小小的年纪,竟承受了这么多。
他真的,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,也不知道该做什么,才能弥补一些六姑娘曾经受到过的伤害。
同时他也理解,为何越王如此执着。
这般好的姑娘,怎叫人能放得下?舍得了?
白琇莹定定地看着他,想要在他脸上找到一丝掺假,可最终都是徒然。
白琇莹只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莫名有些愧疚,复又收回目光,继续开口:
“其二,我被掳过两次,这人间世道对女子实在苛刻,只是我被掳过两次的经历,便足以带来毁灭性的打击,尤其是我被北燕人掳过。”
“我们谁也不能保证这事被瞒得密不透风,倘若你我真的成了亲,此事一旦被拿出来说,连累的不仅是少将军你的名声,还有整个陆家的名声。”
陆云枫义愤填膺:“谁敢胡说八道,我撕烂他的嘴!我不敢保证外人一定会理解你,心疼你,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,整个陆家不会因此责怪你半分。”
“当初你们以弱女子之身北上御敌,这已经强过了多少男人!倘若不是你们有这勇气和骨气,北疆五座城池的百姓,无人不拥有比你更惨烈的经历!”
“倘若有人只顾着拿你的清白名誉说事,而不感叹你当初的勇敢与魄力,那说明这些人,根本就是人云亦云、腐朽古板的卑劣之人!他们不配对你的遭遇指手画脚!”
这一番话,发自肺腑。
说得如此掷地有声。
如此诚恳真挚。
白琇莹一时之间,又一次怔在了当场。
半响过后,她轻笑:“终究是我目光狭隘,看轻了少将军。”
陆云枫无比认真地开口:“我是将门出生,将来也要征战沙场,戍守边防,倘若我连这些事都不理解,我不配为陆家的子孙,也不配那即将落在我身上的荣誉与责任。”
白琇莹望着这样真诚的男子,一时之间内心微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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