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收回成命的。”

那段时光，是他在暗夜家族最黑暗的日子里，唯一的一抹亮色。

但这份亮色，终究还是被家族的权力斗争和贪婪，彻底磨灭了。

柳林看着暗蔷薇那张布满泪痕的脸，看着她眼中的恐惧和哀求，心中的那一丝柔软，很快就被战场上的血腥味和惨叫声驱散。

他想起了阿铁，想起了萤火，想起了那些死去的黑岩城弟子。他们的脸庞，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，每一张脸，都带着不甘和遗憾。

他想起了，战争爆发的那一刻，暗夜家族的弟子们，是如何挥舞着刀剑，屠杀着黑岩城的子民。他们的脸上，带着狰狞的笑容，眼中没有丝毫怜悯。

他想起了，暗鸿站在城楼下，是如何嚣张地叫嚣着，要踏破黑岩城，要取他的性命。

柳林的眼神，渐渐变得冰冷，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。

暗蔷薇挣脱了护卫的保护，跌跌撞撞地跑到柳林的下方。她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柳林，声音哽咽着，带着最后的哀求：“柳林哥哥，我知道错了！家族知道错了！求求你，放过他们吧！我愿意留在黑岩城，做牛做马都可以！只求你，饶过家族的人！”

柳林缓缓低下头，目光落在暗蔷薇的脸上。他的眼神平静无波，没有丝毫的波澜。

他缓缓开口，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，每一个字，都如同冰锥般，狠狠刺进暗蔷薇的心中：“战争刚开始的时候，你在哪里？”

暗蔷薇的身体猛地一僵，脸上的哀求瞬间凝固，眼中充满了错愕和慌乱。她张了张嘴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柳林继续说道，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和失望。他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，让每一个残存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：“当我的弟子们在城墙上浴血奋战，当他们为了守护黑岩城，付出生命的时候，你在哪里？”

“当暗夜家族的长老们，指挥着弟子，屠杀我的子民，当他们勾结魔兽一族，背叛人类的时候，你在哪里？”

“当阿铁用他的身体，挡住刺向苏慕云的长剑，当萤火用她的生命，拖延血影阁阁主的时候，你又在哪里？”

柳林的每一个问题，都像一把锤子，狠狠砸在暗蔷薇的心上。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，泪水汹涌而出，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哀求的话。

她确实知道家族的计划。她确实想要阻止。

但她的力量太过微弱。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，在家族的权力斗争中，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。长老们派人监视着她，不许她离开住处半步，不许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。

她只能在住处，听着城外传来的厮杀声，听着那一声声惨叫，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。她只能默默地祈祷，祈祷柳林能够平安，祈祷这场战争能够早点结束。

可她知道，这些都不能成为借口。

她没有办法阻止战争的爆发，没有办法拯救那些死去的人。她什么都做不了。

“现在来求情，已经晚了。”柳林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，眼中的最后一丝复杂情绪，也彻底消失不见，只剩下冰冷的杀意，“他们欠下的血债，必须用血来偿还。”

说完，柳林轻轻挥了挥右手。

天空中的黑色漩涡，再次暴涨。无数的邪灵，如同潮水般涌出，比之前更加狂暴，更加凶残。它们朝着那些残存的暗夜家族弟子，发起了最后的攻击。

那些原本还在苦苦支撑的暗夜家族弟子，在新一轮的邪灵攻击下，瞬间溃不成军。惨叫声此起彼伏，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，被邪灵吞噬殆尽。

“不要！柳林哥哥！不要啊！”暗蔷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，她看着自己的族人，一个